第34章 、鬼鬼年會18

見被戳穿,wendy也絲毫不以為忤。

“你這種窮鬼，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呆在鄉下也就罷了，偏要來大城市擠，偏要跟城裏富家小姐比——人家能看上你男朋友,都是他三輩子修來的福分！你不卷鋪蓋回老家,以為削個腮、墊個下巴就能飛升了？真是笑話。錢沒有,想的倒是美。”

“‘三哥’是你？你就是‘三哥’？”辜小姐還沈浸在這個信息中，“當時我來咨詢，你給我列了六位數的計劃單，我說做不起正要走,門口遇到個女客說她認識一些搞金融的朋友，可以帶著投資,我就加了那個群……難道,她也是你們的人？”

【這又是什麽情況？】

【信息量過大。】

【原來wendy是這樣做到經理的，真是無毒不丈夫。】

【天啊,我說她怎麽這麽厲害,原來她把客人玩弄在股掌之間！】

【辜小姐的資料片更新了！】

【我就猜會是這種局，可惜小辜中了套路，借了貸還不起，只能去夜場喝酒喝到掛,唉。】

【怪不得她聽不得“喝酒”這兩個字。】

wendy憐憫的一笑,“你現在懂了吧？這個世界上,是沒有免費午餐的。再說我們沒害你，你也變美了啊——你之前那樣子，哪個男人會喜歡？你那人渣前男友能跟你好一陣,都算你運氣啦。”

辜小姐喃喃道,“但我還的錢,早就不只三萬了——”

wendy臉色一變，“說來說去，你還是想賴賬？也沒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讓你去借錢啊——這是你該付的學費，懂不懂？你知道我這個經理上次跟客人聊這麽久，是為了多少萬的單子嗎？”

彈幕一片嘩然——

【如果說美女是前臺天花板，那這位溫姐算是銷售天花板了吧？】

【可不？就連不是活人的客，只怕她都能熬出幾斤油呢。】

【唉，但我不太茍同她這種做法，太害人了。】

【想起我剛畢業的時候，工資一點點，又要押三付一，忍不住借了錢，後來一不小心越滾越多，嚇的我哭著跟家裏人說了，雖然被狠狠罵了一頓，但還好父母幫我兜了底，從此我再也不敢超前消費了。】

【雖然溫姐套路深，但說白了還不是怪她蠢，溫姐也沒說錯，欠債就要還錢啊。】

【額，但是人家都掛了，不能一筆勾銷嗎？】

【我說溫姐雖然氣場強，但也別逼人太甚吧，剛才那番，人都說要去喝酒了，幹嘛不順水推舟送人走？】

【笑死，她有功夫跟個鬼瞎耗，還不如省下這寶貴時間，去談她幾千萬的大單子呢。】

趁著wendy和辜小姐唇槍舌劍，彈幕一片喧嘩，粉毛發來一句話——

“我覺得，她不一定真是為了瘦臉來。”

美東一楞。

辜小姐心心念念的，不就是瘦臉嗎？她渣前男友拋棄她找了蛇精，這嚴重刺激了她，被wendy找到痛點，前前後後推了幾十萬的項目，多是以瘦臉瘦身為主，潛移默化成為執念，即使肉身已不覆存在，還是回到這裏覆診？

也許，碰上wendy，是辜命中的劫數？

所以wendy可以輕易突破那個結界進來？

也許這跟他們多觀察一分鐘、少觀察一分鐘無關？

離美東最近的小馮，整個人仿佛被放在火上烤。

第一次見鬼，第一次上手，第一次跟女神近距離合作……

經歷了兩次“客人”差一點就能送走但依然沒送走的他，並不比美東鎮定多少。

關鍵是他所處的位置還比美東暴露，只能被迫欣賞大戰。

美東默默對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。

如今形勢突變，“客人”滯留，wendy的狀態也有點得意忘形，天知道是能帶飛還是翻車，粉毛又進不來，老汪躺著，小夏大概還縮在診室裏……

前途未定，美東只能努力保住己方的有生力量。

——偏偏這個手勢被直播鏡頭捕捉到了。

【哇，無人註意的角落，美女又在暗送秋波了。】

【我看她現在要急著找下家抱大腿吧，老汪不頂用，wendy跟她有仇，也只有小馮能抱了呀。】

【額，如果小馮真的是大腿，看在她之前幫了那麽多的份上，給抱抱又怎麽了？】

【小馮現在自身都難保吧。】

【你們想多了，什麽大腿不大腿的，現在他們安靜如雞就好，反正有真大腿幫他們頂。】

【誰是大腿，溫姐？我看她過頭了，有點飄了。】

果不其然，在聽到wendy那番話之後，辜小姐的氣勢變了。

“……我賴賬？……我該交學費？”

她不敢置信的看向wendy，“——你這個騙子，還說我賴賬？我該交的學費已經交了，多出來幾倍有餘，我可不欠你什麽！應該反過來，我給你上一課！”

她話音未落，wendy的一句嘲笑就硬生生剎了車。

美東和小馮同時感到，之前的那種輕松感又消失了。

盡管wendy吸收了更大的仇恨，但遭受池魚之殃的他們，也不好受。

wendy仿佛被無形的手掐住喉嚨，拼命去抓，努力用她的氣場想要反壓制，“——你放開！冤有頭，債有主，我只是在幫你，咳咳，你看你，剛來的時候一窮二白，土了吧唧，誰會正眼看上一眼，現在有沒有改頭換面？回老家有沒有人說你洋氣？你去喝酒接觸那些男人有沒有學到東西，比以前呆呆傻傻的被騙被渣好太多了吧？”

【這還不知收斂，終於翻車了吧？】

【死到臨頭還嘴硬。】

【上個本告訴我們千萬不要手欠；

而這個本的教訓就是千萬別嘴欠：

既不要像老汪那樣嘴欠，也不能像溫姐這樣嘴欠。】

【她其實應該見好就收，利用辜小姐剛掛、還有點人類思想，擔心欠費想去喝酒那會兒，她就該收手了；就怪她忍不住，還要繼續囂張，也該被教訓。】

【不是嘴欠不嘴欠的問題，而是這種套路本身的問題吧。】

wendy似乎終於明白，再這麽狂妄下去，只能讓自己穩居仇恨值第一，於是放軟了口氣，“——你欺負我幹嘛？我就一打工的，你去找我們老板啊，這醫院又不是我開的，是他開的，那些話術都是他教的！對了，群裏那個……那個‘肖總’，你記得嗎？說他投資有術、又有游艇又有私人飛機那個？那就是我們老板，都是他指使的，他就在隔壁，你去找他啊！”

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，果然是銷售天花板，連老板都能賣。】

【人老板在年會正喝的高興唱的響亮呢，沒想到喜提員工仇恨獎。】

【額，就算真正可惡的人是老板，但老板人也不在這個本啊，轉移仇恨沒用。】

【咦，我們的志願者粉毛呢？他不幫忙找歌啦？】

【人家叛逆小少爺，肯幫陌生人找兩首歌就算付飯錢了，知足吧。】

【反正他們訂那麽多，他不吃放在那兒也是浪費。】

辜小姐果然不為所動。

美東和小馮感覺肢體又僵硬了一些。

既然連他們這些池魚都感覺到了，作為仇恨top的wendy自然更難受。

她只能繼續找靶子轉移火力。

“其實我……我跟你一樣可憐！你臉大怎麽了，總能磨骨打針啊，但我個子矮，我說什麽了嗎？除了p圖，難道還能斷腿增高？”

【之前那麽囂張，這就開始賣慘了？】

【她這是見鬼說鬼話，跟美女不一樣；美女是真的見鬼說人話、一視同仁。】

【哈哈哈哈，反向安利，早就說了美女是前臺天花板嘛。】

【溫姐可真拼，為了降仇恨，連自己的痛點都踩。】

但好像wendy這一招“斷尾求生”，還真的有了點作用。

至少美東和小馮都切身感受到了。

辜小姐若有所思，“你當初就是這麽說的，你說你個子矮，已經無能為力了；但我還可以磨腮打針抽脂，還有希望。”

【額，溫姐銷售天花板也是真天花板，看她多會——利用客戶的同理心，拉近心理距離，甚至不惜主動示弱、貶低自己。】

【就是賣慘唄，為了錢，賣個慘怎麽了。】

wendy仿佛看到了希望，繼續加碼，“是吧！你看我們多可憐，誰不想天生美麗呢？誰願受這些罪花這些錢呢？我們也不想有這樣那樣的缺陷啊，整這麽多，無非是為了好看一點——其實吧，讓我們這麽慘的，都要怪你人渣前男友那個小三！因為她們好看，男人喜歡她們的蛇精臉高挑個，才把我們害的這麽苦！”

【啊這，怎麽還能怪人家長得好看了？】

【我看那個小三搞不好是被小三吧，白富美圖那人渣前男友啥了，肯定是被保護的太好沒見過世面，被油嘴滑舌的小子花言巧語給騙了。】

wendy停頓一下，仿佛記起之前甩鍋給老板沒用，小三也不在這個場景，於是再度轉移目標，鎖定了場上的人——

“還有……還有美東！你忘了嗎？你當時問我：整完之後，能不能變得像前臺小姐一樣漂亮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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